笔者以为,评价当前的中国股市尽管可以见仁见智,但是以下信息不能不予以关注:一是四月份全国居民存款减少了1674亿元,而居民贷款增加了1236亿元,这意味着一个月即有近3000亿元资金进入了股市;二是第一季度投资者开户数新增871万户,是2006年全年新增数的1.7倍。“五一”节后首个交易日,A股开户超过了36万户。这表明,大量新股民涌入了股市;三是目前散户成了股市的主力军,中小投资者的交易大约占80%.有报道指出,“新股民满仓,机构在减仓”。明眼人不难看出:股市的风险在急剧放大。
面对疯狂的股市,政府开始有所表态了:先是前不久央行行长周小川强调“中国股市有泡沫”,后是中国证监会5月11日发出通知,要求各相关单位密切关注当前市场情况,落实监管措施,强化风险意识,做好投资者教育、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的各项工作。这些举动似乎还不够,因而有人提议上调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,用税收手段来给过热的股市降降温。
笔者认为,中国的老百姓对税收还是比较敏感的,祭起税收这一法宝,短期内或许会抑制股指疯涨的势头,但未必会从根本上唤醒股民们的投资理性。理由有三:第一,股市过火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资金面,在天量资金不断涌入股市的情况下,想让股指不涨也难,仅靠印花税无法从根本上扭转这一态势;第二,前期部分股民的丰厚盈利刺激了更多的老百姓加入炒股大军,大家不肯错过这个“十年一遇”的大牛市,更何况5000点的预期冲淡了人们的风险意识,在股本翻番的憧憬下,谁还在乎增加千分之几的交易成本呢?第三,印花税历史上的六次调整也表明,它对股市的调节作用是有限的。除了1997年5月10日印花税由3‰上调至5‰外,其余五次均是下调,最近的一次是2005年1月24日,印花税税率由2‰降至1‰。印花税的调整有如向池塘中丢下一粒石子,瞬间会激起浪花,掀起涟漪,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了。实际上,印花税的调整往往只是对当日的股市交易影响较大,例如:2001年11月16日,证券交易印花税率由4%调至2%,当日沪综指跳空高开幅度达6.42%;1997年5月10日,印花税率由3%提高到5%,导致沪综指出现200点左右的跌幅。但过后股市又恢复了常态。因此,光动用印花税的手段不足以给股市“败火”,还需要有其他配套工具共同作用,才能使股市回归理性的发展路径。
不过,笔者并不认为上调印花税税率一点作用都没有。首先,印花税的调整是一个信号,表明了政府的意图或政策导向,即便取得的仅是短期效应也是必要的。如果面对一个不成熟的证券市场,政府却不管不顾、放任自流,那才是不可想象的。其次,谁说牛市只是股民的乐园?政府也可以通过上调印花税税率来分享牛市的红利,哪怕增加1个点,也可以增加几百亿元的收入。这些钱可以为老百姓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产品,或者把明年北京的奥运会办得更好。
笔者建议,政府应该一方面提高证券交易印花税的税率,另一方面下调利息税的税率。“双管齐下”,这样或许可以抑制住日益增多的资金流向股市的势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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